复知思忖了片刻,道:“您说的在理,但蔡沅不会轻易放过您,还请您接下来安心留在府上,外面的一切自有我在。”
蔡琦听闻此事后,心里很是困惑:“姚兴正怎么在这时候死了?”
洛秋临回过神,故作轻松地耸了耸肩膀:“您放心,一切都在我的计划之中,不知您今日突然过来所为何事?”
那人听见脚步声,转过身来,对她说:“听闻你这几日都待在宫里,可是陛下的病又加重了?”
“是,我知道了。”洛秋临垂眸掩住眼底的异色。
洛秋临说:“当年我去关外寻药,回来路上遇见大雪,便在北境一直待到雪停,期间我曾帮一个官家小姐医好了脸上的疤,其实就是用别人的皮给她盖住了。本以为此事就算这么过去了,谁想没过多久,又有人来找我,问我能不能给他换一张脸。”
今日见到“姚兴正”的第一眼,他便发现了异样,不是识破了洛秋临的易容之术,而是在有一刹那想到了自己——因为现在的他与洛秋临一样,都占用了别人的身份.
天色逐渐暗了,这场堆积已久的雪终于有了融化之意。
“那是我此生唯一换过的一张脸,绝对不会记错!来找我的那名男子生得高大威猛,虽说着大兖话,但听口音却像是北狄人。他给了我两箱黄金,要我将他变成他所带来的那名男子的模样。”
“大人,姚家起火了。”
她并不知当年那名昏迷不醒的男子就是蔡沅,若非今日再见到那张脸,她恐怕这辈子都不会想到,北狄早在十七年前便在谋划这场巨大的阴谋了。
“是,但又不是。”
这张脸,她曾在很多年前便见过,更准确的来说,眼前这张脸便是出自她之手
蔡沅察觉到她神色的变化,眸子微微一眯:“可是宫里出事了?”
话音落,只感受到一阵凉风,一眨眼,跪在堂下的人已经没了身影。
蔡沅睨了他一眼,走到主位坐下:“姚兴正已成废子,再留着他便是下一个宋宜年,至于宫里的事,我自有安排。另外,今早北境传来消息,肃州昨夜遭遇突袭,相信此时军报已经送到陛下面前了。”
“长春宫。”
此时,门外倏然想起一阵敲门声,瞬间拉回了两人飘远的思绪。
随之,书房内闪出一道黑影,恭敬地跪下:“主子想杀谁?”
尽管他年逾六十,但身躯依旧伟岸,两鬓抽出几缕白发,眼角皱纹堆叠,唯有那双锐利的眼眸一如当年,显得凝重而深沉。
“鬼医洛秋临,”蔡沅忽的一顿,改口道,“不,现在应该是姚兴正。”
“不必,我已经想好去何处了。”
洛秋临讪笑:“你也知道咱们空岚谷穷,若不是我每年出去治病救人,你早就饿死了,不过我也想试试老祖宗留下的换脸之术是否真的有那么神奇,便答应了。”
站在一旁的小厮答道:“听说是老爷叫人做的。”
洛秋临怀着心事回了姚府,刚进门,便见一位着松青长袍的男子负手立于廊下。
蔡沅想杀她灭口,结果却扑了个空,反而把真正的姚兴正给烧死了。她现在不能离开京城,而长春宫便是最安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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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家那场大火烧了整整一夜,直到天亮,官府的人才从废墟里翻到了姚兴正的尸体。
“这么快?”蔡琦稍感惊讶。
“凌清晏已在谋划为傅明诀平反,若是不赶在他们前面动手,我们所做的一切便会功亏一篑!”
陛下对傅明诀一直留有余地,舍不得杀了他,甚至先前还偷偷去过宗正寺。一旦凌清晏拿出证据,只怕陛下真会心软饶过傅明诀。
蔡沅微眯起眼眸,声音沙哑:“北狄已与靖安王僵持了数日,如今雪停,也时候该结束了.”
今日已是立春,这场仗一直从严冬持续到早春,靖安王带兵死守在鬼崖谷,拦住了北狄南下的脚步,可他如何也想不到,此次北狄来的并不止九万人,而是十五万大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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