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牵起手的时候,他都会红了耳尖,灵巧地把手指挤进她的指缝,是占有,也是栖息。
“陛下还要我们留多久?”
裴怡今日才把依依不舍的魏安星送回了宫中,便已经开始计划着回明州任上。
“不会太久了吧,怡儿急着走?”
言语间分明机锋潜藏,可是某人偏要带点醋意,好像雷山有什么人被她惦记。
裴怡知道魏怀恩在织那请君入瓮的天罗地网,非得把贼心不死的端王余孽荡平不可。她不离开雷山,那伙人就不能轻易动作。
现在她和部将滞留京中,还能给端王再递一条无道昏君扣押将士的造反理由。
只是让将军远离战场,做那安稳闲棋,总是不痛快的。
“少阴阳怪气了,你也不嫌丢人。”
裴怡又打了个哈欠,停在花树底下捏了捏他的脸。
“别动!”
望楼神色一凛,从裴怡肩上揪回一条黑鳞蛇。
裴怡顿时吓得缩在望楼怀里不敢抬头。
“怎么又是它!”
这条自他们到南疆那日便被望楼驯服在身边的黑鳞蛇,对裴怡倒是异常地亲近。即使望楼控着身上蛇虫不去裴怡身边造次,这条蛇总能找到机会攀到裴怡身上。
“它喜欢你,别怪它。”
望楼也只能把黑鳞蛇藏回袖中,安慰着瑟瑟发抖的裴怡。有些恐惧就是根植于骨,哪怕裴怡相信望楼绝对不会让那些小家伙伤到她。
“怎么能怪它,可能是我体温太高了吧。天凉了你也要多加衣,京城比南疆冷多了,别冻着它们。”
望楼点头应着。袖中那条黑鳞蛇似乎也听懂了裴怡的原谅,顺着主人的小臂偷偷将尾巴探出一点,趁着夜色迷蒙,代替望楼的小指,软软地勾住了裴怡的指尖。
“我说了,它喜欢你。”
望楼用另一只手指给裴怡看。
没什么威胁的蛇尾总比一个蛇头趴在她肩上吐信子的场面要柔和太多了,裴怡尝试着轻轻勾了勾蛇尾,那尾巴尖也缠得更紧,像个戒指一样环在裴怡小指上。
“或许是像主人吧。”
裴怡这句话让收回黑鳞蛇的望楼僵了僵,随后低下头吮了一口她的唇珠。
“……你说得对。”
我也喜欢你。
九月初三。御书房。
“陛下,我们不是早就商议好了吗?您不能再等了,端王的反旗已经立在了明州,连永州府令都在和反军暗中媾和。陛下,该动手了!”
阮雁正正跪在魏怀恩的书案前,力劝魏怀恩下决心。
八月二十二明州乱起,端王立起“除奸佞,还清明”的旗号,以威宁军为主力,纠结乱党,剑指京城。
萧齐这时候应该已经死了,不然王师就算取胜,也是师出无名,无法终结纷乱人心。这本该是最妙的一步棋,本该借此机会让魏怀恩一朝彻底荡涤干净,可是她为什么还不下旨?
阮雁不愿意去想最坏的那种可能。
“阮卿,江将军已经统帅西北军在蒙山山口布防,区区明州,何至于如此焦急。起来吧。”
魏怀恩果真一副浑不在意的样子,和阮雁最讨厌的少年时几乎一模一样。她总会耍着这副无赖样搅乱他和怀德太子的计划,就为了让她自己开心。
可今时不同往日,她是要赌上自己的声名,掷天下物议于不顾,也要保全那个阉人吗?
“陛下!求陛下斩杀萧齐,以正天威!”
身后的官员跟随阮雁齐齐下跪。
“求陛下斩杀萧齐,以正天威!”
“求陛下斩杀萧齐,以正天威!”
“求陛下斩杀萧齐,以正天威!”
“啧,你们是在逼朕?”
魏怀恩揉了揉耳朵,从一本折子都没有的空空书案后起身,对满地跪求的臣子视而不见,离开了御书房。
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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