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意和我说话,所以你要我继续为你做事,帮你杀人,帮你做每一桩坏事,是吗?
是吗?魏怀恩,你还爱我是吗?你只会把这些事交给最信任的人的,我还是你最信任的人对吗?你原谅我了,你还会让我跟在你身边,你还是喜欢让我陪着你是不是,是不是?”
他真是疯了,魏怀恩想。
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魏怀恩被他泥泞的脸弄脏了手,轻而易举地挣开了他的虚握,在他脸上拍了一下,又拍了一下。
萧齐不躲也不闪,就挂着那副违和的憨笑跪在她靴前看着她,被她一下比一下重的巴掌扇出了掌印红痕,清脆的巴掌声和她的嘲笑却丝毫不能入他的耳。
他把自己关在一个幻梦里,谁都不能把他从这个假象里拉出来。
她该明白,想要继续用他,就必须承认她爱他,哪怕是骗他的也没关系,他都信,他什么都信,只要她愿意点头。
谁让他这种人什么软肋都没有,既然用情爱吊了他多年,利用了他多年,为什么不能继续骗他?就算她不爱他,他也自问从没有让她厌恶过,她怎么都没理由拒绝他继续侍奉,不是吗?
让我留在你身边,让我继续侍奉你,就像以前一样,你只要容忍我就好,只要偶尔,给我一点点念想,我就能自欺欺人地继续爱你,继续为你卖命。
行吗?
行吗?
行吗?
求你了……
魏怀恩对他越权的怒气和杀心在他不闪不避受她掌掴数下之后消散不少,她也有些手酸,才要靠回椅背,他又贴近了些捧着她的皓腕小心揉着,重新贴在了自己有些肿起的脸上。
“魏怀恩,你爱我吧,行吗?骗我也好,怎么都好,只要你点头,或者眨眨眼,我什么都不求,哪怕你再也不让我见你都好,不……让我见你,远远的就行。
别的我什么都不要,我不会再让你生气了,也不会做一点瞒着你的事,我会听话的,我再也不会让你烦心了,怀恩,怀恩,求你了,我求你了……”
这次他的手攥得死紧,带着魏怀恩的手腕狠狠地用她的手抽了自己好几个耳光,比她之前的用力重了不知多少,打得她手心都生疼。
“你解气了吗?我的匕首就在腰上,你要捅我几刀吗?我知道哪里又能让人痛苦又不会要人命,我教你,我指给你看好吗?我……”
在他癫狂到真的要抽出匕首的时候,魏怀恩想起监视他的影卫,制止了他的动作。
“行。”
抛开让她觉得无趣又可笑的情爱不谈,他总归还是个让她处处满意的奴才。
不过是个让她稳赚不赔的交易罢了。
萧齐又一次怔住了。
“真的?”
“朕可以爱你,也可以让你像以前一样,亲近朕。”
魏怀恩面无表情地说着让萧齐心跳不已的话,半点真情都没有的应付却已经足够让萧齐全身颤抖。
真好打发。
真好骗。
魏怀恩又想笑了,她真没想到无心插柳留下的小内侍,用她闲暇时的兴起娇惯了几年,竟然忠诚得连假话都当真话听。
这是她的表演最拙劣的一次,却能轻易骗过心甘情愿被她蒙骗的人。
纤细的指尖蹭过他的唇瓣,她低下头来嗅了一口他的味道。
不臭,只有些淡淡酒香,尚可入口。
萧齐睁大的凤眸中瞳仁不可置信地颤了颤,等到她漫不经心地离开,才后知后觉意识到她刚刚吻过了他。
“今晚替朕杀个人。”
魏怀恩轻声说了个名字,很恶趣味地把他唇上沾到的口脂抹出了他的嘴角。
她爱极了朱红,即使在他脸上犹如血线,也让他黯淡的容色亮了几分。
“奴才,遵旨。”
魏怀恩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被他弄脏的衣摆,抬起手悬在萧齐沾了土的头上,终究还是没有落下一个抚摸。
好像爱他,是一件久远到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否真正发生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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