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车后,经郑州、西安到了南宁,又乘315次客车到了黎塘镇。他用身份证登记,住进了昌利旅社203号房间。第二天,他怕带去的钱丢失,到农业银行办了个金穗卡,将5万元钱存进去,然后急匆匆奔赴30多公里之外的廖平劳改农场。
孙德林被法院判处5年徒刑后,虽然他焦躁难耐,但也没有办法,只好佯装认罪服判,老老实实,在砖厂里干活儿。他本来是个好逸恶劳的赌徒、杀人如麻的惯匪,怎么能吃得了这般苦,受得了这个累?他曾有过逃跑的一闪念。当年,他因打架斗殴被公安局处以劳教2年后就脱逃了半年,在这方面是有经验的。但他又一想,小不忍则乱大谋,万一跑不掉,不仅要加刑,更怕把沈阳那边的事抖落出来,那就一切全完了。所以,他打消了逃跑的念头,争取混个提前释放。
孙德松在最后一次探视孙德林时曾说:“大哥,我现在没钱。等我有了钱就来看你,上下活动活动,叫你早点出去。”孙德林听了,差点掉眼泪。在孙家兄弟中,他和老三的关系最密切,接触也最多,所以,在孙德松从山东威海退伍回来后,他们两个人才能在一起经商,后来共同进行诈骗,直至老大把老三拉进了抢劫团伙。可是现在,钱从哪里来呢?孙德林想,老三回到沈阳后只能再干案子弄钱。
果然,10月25日,孙德松风尘仆仆地来看孙德林了。一搭眼,善于察颜观色的孙德林就看出孙德松又有钱了,他脸上挂着得意的微笑。
探视会见室里,离不远有管教员在监视,他们之间的谈话必须小心谨慎,混着家常话说暗语。乘管教员不注意,孙德林小声地问:“又‘动’了?”
“嗯。”孙德松也小声回答。
“多少?”
“100个。”
“‘活儿’怎么样?”
“挺漂亮。”“利索不?”孙德林不放心。
“还行,就是时间长了点。”
孙德林心里一震。过去干案子,他最忌讳的就是这个,忙问:“老三怎么说?”
孙德松知道“老三”指的是汪家礼,答道:“他说,‘要是老大在,用不了这
么长时间。’”
那个管教员向这边走过来了,探视时间也有限,他们的“黑话”只能到此为止。
全伙“大团圆”
孙德松走后,孙德林凭借惯匪的敏感,觉出情况不妙,十分担心。他了解汪家礼这个人,平时不会恭维人;特别是在他有了手枪之后,更不会夸奖自己。现在他在作案成功之后夸起自己来了,这是为什么呢?足见他们几个“活儿”干得不行。“踩点”时间过长,难免弄个脸熟;加上数额那么大,公安局不会善罢甘休的……思来想去,孙德林预感到要出事。夜里,他躺在床上睡不着,望着铁窗外皎洁的月亮,心里盘算着:这样下去不行,对孙德松的“活动”也并不抱多大希望。那么,是不是可以选择逃跑这条路呢?
孙德松回到黎塘镇,心情不错。他在镇里玩了“老虎机”,输了不少钱。吃过
晚饭,他又出去了,找那个卖淫女鬼混。
那还是孙德松住进昌利旅社的当天晚上,已经半夜了,他欲火难耐睡不着,走出房间,正巧从3楼走下一个30来岁的女人,衣着新潮,涂脂抹粉,有些姿色,并不是旅社的服务员。这些年已习惯眠花宿柳的孙德松,一看就知道那个女人是干什么的。
正当孙德松晚上宣淫,白天蒙头大睡的时候,当地警方已经从沈阳方面获悉,有一个特大系列持枪杀人抢劫犯罪团伙的案犯住在当地。经过查找,在昌利旅社发现了孙德松。警方认为机不可失,与其等待沈阳来人抓捕,不如以涉嫌嫖娼为名先把他抓起来再说,作为与沈阳战友见面时的“礼物”。10月30日上午10点,正当孙德松光着上身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时候,服务员用钥匙开了门,几名公安民警冲进去,像老鹰捉小鸡似的将孙德松死死按住。
10月30日晚8时半,最先飞抵广西的郭春晓等人,在黎塘公安派出所审讯了孙德松,孙德松交代了参与“10·19”100万元现金抢劫案和“1994.6.28”华山信用社运钞取款车抢劫案等罪行。郭春晓根据孙德松的交代,用电话通报沈阳刑警支队,刑技人员从孙德松家的立柜下面搜出了20多万元赃款。同一天,郭春晓等人还在黎塘监狱提审了孙德林。
当宾阳县司法机关突然将孙德林转押到县看守所,并给他以“特殊照顾”,住
上小号,戴上手铐、脚镣时,他的心一下子全凉了。他明白,这决不是给一个被判5年徒刑的犯人的“待遇”,而是沈阳的案子漏了。是从孙德松漏的?还是从汪家哥俩漏的?抑或是从王文绪漏的?他不知道。当沈阳警方派人来提审他时,便得到了完全的证实。顿时,孙德林心如死灰,万念俱休。与汪家哥俩那种吞吞吐吐欲说还休不同,他交代得比较干脆,不拖泥带水。妈的,他们都漏了,我还瞒着个什么劲儿呢!
11月2日晚上9时零5分,刑警押解孙氏兄弟乘坐飞机,从广州飞抵沈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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